Friday, December 29, 2006

雲、菸斗與歷史----漫談菸草與台灣原住民

雲、菸斗與歷史----漫談菸草與台灣原住民 陳泰穎

考証~台灣本土種菸草,大致上可以分為高山種與平地種兩大類。根據推測,高山種是在十六世紀大航海時代,由航經台灣的西方商船隊或海盜所傳入。而平地種菸草,則是於十七世紀時,由來自中國東南沿海的漢族移民所攜來。不論是高山種或是平地種菸草,至遲十七世紀開始,菸草已然成為當時台灣住民生活中的一部份。
傳說~在某些原住民的傳說當中,菸草是原住民和異族人交易當中所發現到的珍奇物品,第一次見到菸草的原住民深深訝異為何人的口中居然可以噴出菸和火,而慷慨的異族人便將菸草贈送給原住民。而在另外一些原住民傳說中,菸草則是已經過世的人為了安慰服喪中的親人,將自己化身為菸草,特地托夢告訴親人,向親人們介紹這種可以「忘憂解悶」的植物。
傳統~在排灣語中,菸草叫做Tjamaku,煙斗稱作Qungtsuy。在傳統排灣人的生活中,菸草是被種植在各戶家屋旁邊,是一種隨處可見、隨手可得的植物。當菸草成熟之後,便加以採收並且陰乾儲藏;等到要抽菸時,再把菸草揉碎放入煙斗當中。而排灣族的菸斗,又可以分為菸管與斗部兩個部份,菸管多半用劍竹等植物製成,雕飾較少;斗部則多半以木頭製成,常常有人面或人體等雕刻圖案,極為精緻。以本館所展出的排灣族菸斗為例,它的斗部宛如一隻向四面八方伸出肢爪的章魚,蘊涵了豐沛的生命力與美術創造力。而菸斗,除了供作自己吸菸之用以外,同時也是傳情達意的工具;排灣族男子會製作精巧的菸斗,並且把這些菸斗贈送給心儀的對象,以求博得心上人的燦爛微笑。
殖民~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西方與日本的人類學家深入原住民部落時,他們發現菸草幾乎已經是台灣原住民族生活中的一部份。西元1895年開始,日本領台。殖民政府為了蒐集關於原住民部落的資訊,特別要求「理蕃」警察[1]部門以高價向原住民收購菸草,並且趁機打探原住民部落關於槍械、軍火等相關資訊,作為往後以武力討伐原住民的情報參考。
等到全台灣原住民皆被納入日本殖民政府運作體制之後,為了改變原住民傳統刀耕火種與採集狩獵的生產方式,總督府開始獎勵原住民定耕與授產工作,畜產、養蠶、稻作、蔬果種植以及菸草栽培都是當時的主要推行工作目標。有鑑於原住民傳統高山種菸草的味道與品質並不符合當時全球市場需求,總督府專賣局技術人員便積極改良高山種菸草的品質,於1915年首度推出以改良高山種菸草製成的「雪山牌」(Silubia)雪茄,大受好評。待到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全球經濟成長帶動菸草需求,總督府專賣局又引進哈瓦納種與馬尼拉種的雪茄菸草,於台灣各地適合種植菸草的原住民部落進行試種,相當成功。而1922年,全台原住民部落共出產43.832公噸,為原住民經濟作物型菸草產量的最高峰;於是台灣的菸草又搖身一變,成為「蕃產菸草」等之類的商業產品,在日本政府所舉辦的各式殖民及產業博覽會中展示販售,甚至配合原住民的真人抽煙展演。在當時,由經營原住民農產品與工藝品的商店、以及各式殖民產業博覽會主辦單位所出資印刷的明信片中,我們往往能夠看到原住民被攝影師擺弄著身體,做出叼著菸斗吸菸、舞蹈、彎弓、杵米等強調其「傳統」、「原始」、「未開化」意象的各種姿勢。[2]於是乎,菸草在不知不覺中逐漸被商品化,脫離了原本部落文化的傳統脈絡,成為一種新興的全球化文化與資本主義雙重剝削的手段。
雲霧~1929年7月至9月,本所研究人員林惠祥隻身一人來到台灣,進行考古學與民族學的綜合田野調查工作,他的旅程遍及今日的台北、新竹、花蓮、台東、南投等地。搜集了相當豐富的民族學與考古學標本,而在南台灣地區的考察過程當中,林惠祥對於排灣族原住民的菸斗也展現出了相當大的興趣,一口氣就蒐購了六支菸斗,在他的調查筆記中,本館所展出的木菸斗是『由木一塊刻成,上雕人頭四,後部如金魚尾』。雖然林惠祥僅僅來台一次,不過他是當時華人世界學界當中第一位來到台灣,進行原住民研究的學者,他在台灣人類學史上理當佔有一席之地。不過林惠祥服膺的是美式四大分支的人類學,使得他關注的領域相當廣泛,又加以當時時局動盪,使得他難有時間、心力將龐大的調查採集成果化為系統化的理論。1949年,國共內戰結束,史語所隨政府來台,而林惠祥選擇留在社會主義中國,也使得他的研究與台灣人類學的發展出現了相當大的隔閡。儘管中國大陸視林惠祥為台灣研究的先驅,大加弘揚其愛國治學精神,但是在台灣的人類學史上,林惠祥始終是宛如菸斗的裊裊盤旋上昇的香煙一般,身處謎樣雲霧中的存在。
歷史~自1920年代中期開始,總督府專賣局開始准許台灣漢人農民種植菸草,而漢人挾著遠較原住民龐大的資本動員能力,很快就在菸草的經濟栽培上趕過了原住民。1945年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中華民國政府接收台灣,台灣省行政長官公署隨即沿用了日本殖民體制下的菸酒專賣制度,並於1946年公佈《台灣省菸草專賣規則》,於條文中明文規定『菸草非經專賣局許可,不得種植、輸出、輸入或移入(第二條)』、『凡未經許可私自輸運菸草、試種菸草、製造菸草、販賣或藏匿菸草,處五百元以上,五千元以下之罰鍰,並將犯案之菸草或原料機械等物沒收之(第二十五條)』。因此菸草的種植至此也就被管制在台中、嘉義、屏東、花蓮、宜蘭等五個「菸區」(宜蘭菸區已於1962年撤銷),逐漸成為我們今日所熟知的菸酒公賣制度。
在1949年之前,國民政府的台灣原住民行政可以說仍舊處於摸索階段,原住民在菸草種植上亦保持了一定的能動性。但是在1954年5月所公佈的《取締山胞私菸酒辦法》,首度針對原住民的菸草種植進行限制,規定『山地同胞每戶每年得在住宅周圍空地種植菸草300株,但不得設置乾燥室或利用乾燥室乾燥菸葉,並不得製造紙捲菸,僅能以傳統土法製造,其品種限於山地番菸』。後來,又有公賣局的「特製芙蓉菸絲」、「保林菸絲」[3]等品牌大舉入侵,於是部落中人逐漸捨棄了傳統菸草的種植與使用,轉而成為山地物資供銷處與雜貨店的常客,菸草的私人種植至此正式消失,而部落的菸草文化亦宛如裊裊香煙,隨風而逝。(本文由數位典藏計畫陳泰穎整理、撰寫,於構思過程中得益於台大人類學系碩士班石川豪先生甚多,特此致謝,惟文責概由筆者自負。)

延伸閱讀書目
林惠祥 編 《國立中央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專刊第三號:台灣番族之原始文化》上海國立中央研究院社會科學研究所 1930
台灣總督府警務局 編 陳金田等 譯 《日據時期原住民行政志稿》(原名理蕃志稿) 南投 台灣省文獻委員會 1999
藤井志津枝 《台灣原住民史:政策篇》南投 台灣省文獻委員會 2001
林惠祥 著 蔣炳釗 編 《紀念林惠祥先生百年誕辰-天風海濤室遺稿》福建福州鷺江出版社 2001
汪毅夫、郭志超 主編 《紀念林惠祥文集》福建廈門 廈門大學出版社 2001
陳宗仁 編 《世紀容顏:百年前的台灣原住民圖像》(上)、(下) 台北 國家圖書館 2003 洪馨蘭 《台灣地理百科:台灣的菸業》新店 遠足文化 2004
[1] 將異己稱之為「番」或是「蕃」,是漢人與日本人在面對台灣原住民時所習用的命名策略,在於凸顯己方之文明性格與異己的非文明性,「理蕃」即為「治理蕃人」之意。而本文為求忠實表現當時外來殖民的歷史脈絡,因此使用1910~1950年代之辭彙,絕非希望於今日繼續襲用此一充滿階序高低之殖民分類概念,萬祈原住民朋友海涵。
[2] 在日據時代,不管是人類學者、殖民政府或是民間的攝影師,都為台灣原住民留下了大量的影像紀錄,而如今關於這批原住民影像的出版物也相當豐富,有興趣的朋友可參看陳宗仁主編之《世紀容顏:百年前的台灣原住民圖像》等書籍。
[3] 當時國民政府正在原住民地區推行山地三大運動,其中一項即是「獎勵山地育苗及造林實施辦法」,希望透過原住民育苗造林,創造台灣林業的另一高峰,增加經濟出口利潤。因此政府便將於原住民地區專賣的菸草品牌,特別命名為「保林」,將國家意志與政策在不知不覺間,貫徹於原住民的日常生活之中。這種作法在1950、60年代的台灣社會,可以說是司空見慣的。

Thursday, December 21, 2006

台灣歷史紀行--芝山岩

台灣歷史紀行--芝山岩

小時候我的家,就住在士林芝山岩的附近,
在星期天(那時還沒有周休二日這回事)的早上六七點
我的父母總是會把我和我姊從床上拖起來
到芝山岩去”爬山”
每次我總是心不干情不願
完全是看在不用吃家裡制式早餐(去芝山岩,就會改吃豆漿,不用吃麵包)的份上
才乖乖就範
所以,對小時候的我
芝山岩只是一個為了早餐菜單變化而虛應故事的存在
陡坡、怎麼也爬不完的階梯
一大堆對我的血液躍躍欲試的蚊蟲
都讓我對芝山岩生不出由衷的欣賞之意

不過,也許是因為我搬了家
兒時的經歷逐漸成為心中百寶箱裡面的珍寶
又加上工作的關係
於是我又再度回到了芝山岩
去工作、去重溫舊夢
也是去回顧我私人與台北的歷史

從前我們家因為路徑的緣故
總是從芝山岩靠陽明醫院的北隘門上山
所以大家熟稔的芝山公園入口處
對我來說還真有種”不知有漢、焉知魏晉”的新奇感
而這次我也循著小時候的步伐
重新登上了北隘門

根據文史工作者的考據
在一百五十多年前左右
從中國福建來的漳州與泉州人
經常為了土地、資源與他們的氣概尊嚴
糊裡糊塗地就開戰
清朝政府也制不住他們
有一度
漳州人大居劣勢
只好把家眷老小帶到芝山岩上
並且修築了防禦工事與隘門
免遭滅門滅族之禍
換句話說
今天清幽的芝山岩
在一百五十年前
卻是一派難民營景象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
這些漳州人也總算撐過了戰亂
而北隘門的存在,也就見證了漳州人在漳泉械鬥時期勉力求生的歷史

我信步走向了惠濟宮
在路旁卻赫然發現
小時候完全沒有在意的位置
因為芝山岩的大整頓
居然露出了個近代陸軍的迷彩碉堡
在1945年二戰結束
中華民國受盟總委託來台辦理受降事宜
沒想到一待就變成”總統也跟著來”、”中華民國在台灣”了~
那時,蔣中正總統的官邸就位在士林
芝山岩的位置,恰好可以遠眺蔣中正的寓所
為了不讓萬惡的共匪間諜有機會傷害總統
中華民國國防部便徵用了芝山岩
在上面部署部隊與砲台
護衛總統的安全
這些迷彩的碉堡,就是台灣威權時代
為了護衛國家中樞的遺跡

惠濟宮儘管也有有趣的故事
可是因為不在我這次工作的範圍
只好匆匆帶著靈驗神力的見證離去
各位,我發誓
惠濟宮真的很靈
我自己拜拜就上台大
我幫我學妹求平安學業符,她也考上研究所
超靈驗~

也許是有些忌諱
我並沒有拍下同歸所的影像
不過我還是帶著點敬畏的心情
用雙手朝同歸所拜了兩拜
根據傳說
在公元1786年林爽文之亂時
清朝政府軍北上追剿叛賊
地方老弱為了躲避戰禍,便相約到芝山岩山上避難
但是亂兵仍然上山,劫掠、屠殺了手無寸鐵的人民
劫後餘生的地方鄉民,便將他們不幸喪生的同胞遺骨
收拾起來埋在同歸所這裡
很難想像
兩百多年前的芝山岩,竟是一座殺戮戰場

在同歸所過去幾步路
便是芝山岩有名的六氏先生之墓
公元1895年,清日戰爭結束
台灣依照馬關條約的協議被讓渡予日本
儘管台灣民眾對清朝政府始終缺乏發自內心的敬愛之心與認同感
但是在漢族民族主義的驅動之下,對於異族日本倒是一點好感也沒有
所以各地的反抗,在日本領台的前幾年,始終風起雲湧
在1896年1月
台北地方的反抗軍,便組織了一次起義
當時有六位來台教授日文的日本老師
由於擁有日本官員的身分
因此也在芝山岩附近遭到殺害
日本政府為了紀念這六位犧牲的教師
並且向台灣人民灌輸新的國族認同意識型態
於是便在芝山岩將這些老師們風光大葬
並且樹立事件紀念碑與神社
以資紀念
而紀念碑上的字,還是由日本著名首相伊藤博文所提

在1945年國民黨政府來台之後
曾經下達了”拆除本省日偽碑塔”的嚴令
日本神社自然不存
但是六氏先生的墳墓與紀念碑
居然還留存著
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奇蹟了
只是在1990年代
中華民國與日本關係因為釣魚台、歷史問題緊張時
曾有中華民族主義者循線找到了芝山岩上的六氏先生之墓與紀念碑
狠狠地潑上了象徵血與死亡的紅漆
所以儘管經過洗刷、今天的六氏先生紀念碑上
仍然可以看到一派淡綠與鮮紅的組合
民族主義,在今天的台灣,也還是台灣某些人心靈思維的重要指導
幸好大部分的台灣人,已經不再那麼不理性了
畢竟政府與國旗來來去去
芝山岩的老樟樹還是屹立在山頂一角
靜靜地在陽光下看著人間流轉
今天我們的激昂
過了十億年之後,也只是宇宙中的一瞬間、一小點

我的時間無多
便信步由”百二崁”下芝山岩
百二崁道
其實也和芝山岩的神社很有關係
日本政府在神社建成之後
便大量動員小學生前來芝山岩神社參拜
如此才能讓他們接受到皇國精神的恩澤
日本式的神社建築
有趣的一點就在神社經常可以建在清幽之地
神社前長長的參道
也能夠讓參拜者有效地轉化心靈情境
漸趨肅穆
那時的小朋友們
就得從陡峭的百二崁道
爬上階梯,才能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我從百二崁下山時
恰好有兩位打著赤膊的阿伯
帶著他們的愛犬由山下爬到山上、反覆了好幾次
這也是不錯的運動吧~

下了山右轉
便是芝山岩的考古探坑實驗室
現今台北盆地的文史工作導覽者
常常流傳著一句話
“來到芝山岩,就像是瀏覽過一次台北盆地的歷史”
這是因為芝山岩除了歷史時期的遺物之外
也擁有許多史前時代人類的腳跡
公元1896年,日本學者粟野傳之丞氏
在這裡首次撿到了史前人類的石器
這是台灣第一個以近代科學考古方法調查的遺址
這件事實,使得芝山岩成為台灣考古學史上的聖地
不過由於經費與人力的限制
因此不論是戰前或是戰後的考古學研究
都還沒有針對芝山岩進行有系統的考古發掘
直到1980年代
芝山岩旁的雨農國小興修校舍時
考古學家才發掘出了大量的考古遺物
這大約是距離今天三千餘年前的人類
在此活動的遺留
那時的人們
除了傳統新石器時代的漁獵與採集之外
他們也懂得種植稻米來填飽肚腸
這些芝山岩人,也懂得使用陶器,並且還會用植物纖維編成繩子
作為生活用具

在2000年左右
考古學家劉益昌先生
在芝山岩山腳下發掘出了一具兩千五百年前的人骨
恰恰屬於芝山岩文化時代
由於劉益昌先生所選擇的考古發掘點
擁有非常完整、自近現代一直到新石器時代的文化層
台北市政府便決定把那座考古探坑保留起來
作為台北歷史教材
以前大學時代,我曾和我的父親以及台大人類學系的同學們一起去參觀過一次
這次算是重溫舊地
可惜考古探坑展示館因為人力的缺乏
只有在假日的短時間開放
所以我也只能透過玻璃帷幕
看著裡邊完整的台北歷史發呆
不過在雨農國小、沿著芝山岩一線的圍牆上
校方倒是把芝山岩考古學文化做了最好的應用
他們把芝山岩的考古歷史、史前人類的生活
都用鑲嵌馬賽克裝飾在牆上
所以只要沿著那堵圍牆走
你就可以明白古人在這裡的生活

我帶著一瓶從腳踏車阿伯那裡買來的礦泉水
慢慢地往陽明醫院、我停車的方向走去
在行政區上
芝山岩附近是台北市士林區的”名山里”
也許是1990年代台灣”社區總體營造”的推波助瀾
名山里的里民們
對自己的社區非常有自信
在芝山岩的山腳下
處處可見”疼惜芝山”的地磚
與”台北尚(台語,最之意)有感情NO(日文)社區”
而有趣的是
名山里的里民活動中心
除了華語之外,還有日文的大幅看板
跟大家說明這裡是哪裡
天母一帶固然日本僑民甚多
不過就算在中山北路六段日僑學校附近
也少有這樣日文看板與華語同樣大小的情形
我想走遍所有的華人國家
大概也只有台灣會有這種光景吧~

Thursday, December 14, 2006

文化、音樂與政治~中國先秦音樂史的幾點隨筆

文化、音樂與政治~
中國先秦音樂史的幾點隨筆

以下是中國河南博物院李宏教授的智慧
我只是在2006年12月14日剛好在中研院史語所
所以聽到了這些有趣的知識
也胡亂想了點東西

一、焚琴煮鶴
這是一句中國成語,意思形容人粗野、沒有情調到了極點
能彈出美麗音樂的琴
可以拿來燒
與大自然合為美景的鶴鳥
居然可以煮來吃

不過,在八千七百年前的中國賈湖
這倒有幾分有趣的真實性
當時的賈湖人
已經懂得製作管樂器
他們會把鶴的尺骨拿來製成骨笛
因此這些人可能真的把鶴煮來吃以後
再把這些鶴的剩餘價值
作最美麗的應用

二、懸
“懸”的意思
在上古的中國音樂世界中
是代表著在封建宗法制度之下
你的身分所能享有的音樂
換句話說
在古代中國的禮樂制度架構之下
不同社會身分階級的人
也有他們專屬的音樂

怎麼區分”懸”呢?
請想像一下
你坐在一間正方形的房間裡
如果你是天子(用今天的說法就是總統),那麼牆壁的四面都會懸掛編鐘
這種排場叫做”宮”懸

如果你是諸侯、公侯伯子男(用今天的說法叫院長)
那麼牆壁就只有三面會懸掛編鐘
這種派頭也不賴,叫做”軒”懸

假如你是卿大夫(大概相當於今天的部長、次長、處長之流)
那麼你只能在房間的兩面懸掛編鐘
這,叫做”判”懸
要是你是最低層的士(大概相當於我們政府裡的科長、編審、技士之類)
你就只有一面牆可以懸掛編鐘了
這個嗎,叫做”特”懸
不過總比下里巴人要來得入流多了
可是古人也真可憐
如果你當個鄉民
跑去聽古典音樂演奏會
或是身為一國之君
跑去PUB聽不插電
都是有失身份的行為
會被社會鄙視的….
看來當個古代人,壓力也不小
不像今天我愛聽周杰倫、或是帕華洛帝
都沒有人管我
民主主義跟自由主義還是有他的好處的~

三、阿Q之始
大家都知道
中國古樂理中,是把音樂分成宮、商、角、徵、羽五音
在商朝的考古遺留中
學者發現當時的青銅鐘,已經具備了基本的五音
可是到了西周
考古學家在青銅鐘的音階方面
卻發現了好玩的退化現象
就是”商”音完全沒有在西周的樂鐘裡面出現~
換句話說
這種樂音,是經過西周的樂工刻意挑選過的
不能演奏出”商”音

至於這種現象是單純的音樂學、或是工藝層面的退化
還是西周人”逢商必反”的阿Q精神
我也不知道~

四、鄭衛之音
在古書裡邊,儒家學派的學者常常不假思索大筆一揮
鄭國與衛國的音樂就被當作”靡靡之音”、”亡國之音”
好像聽了就會道德低落
宛如學校訓導主任要同學周杰倫跟黃立行的音樂不要聽的訓誨
可是,鄭衛之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剛剛提過
西周的音樂是五音不全~獨缺商音
可是考古學家在鄭國與衛國考古出土的樂器當中
卻發現到
鄭國與衛國的音樂具備完整的五音
甚至也有七音(就是我們今天的Do Re Mi Fa So La Si)
因此,鄭國與衛國的音樂
常常可以彈奏出打動人心的曲調(用現代的術語來說~他們比較ROCK~)
加上鄭國衛國的歌詞風格又走抒情路線
最愛用的體裁是男歡女愛
難怪受人歡迎
其他”諸夏”的音樂曲風,就像是老僧念經一般
自然提不起大家的興趣

五、登堂與入室
據說
孔丘先生是剛剛我們提過”鄭衛之音”的反駁者
諸夏雅樂的守護門神
而孔丘先生除了會教他的學生讀書做人的道理以外
有時他們也會自己組一個Live Band來自娛娛人
彈彈琴瑟、唱唱歌

有回孔丘先生的學生子路先生
一時手癢
加入了Live Band試彈一下
不彈還好、一彈就有問題
因為子路先生是衛國人
曲風活潑、不符合這個孔門Band的音樂理念
他的同門便紛紛當起了憤怒青年
指責子路老兄離經叛道
應該退出樂團、道歉、下台!
(很像王麗萍小姐在2006年9月台北紅燒軍之亂的時候,誤跑到這些統一論者面前喊了句:”台灣國的公民們”的下場,唉~~~~)

不過Live Band的團長孔丘先生
最喜歡的學生就是子路了
所以趕緊跑出來打圓場
然後就準備留下這段千古名言了
“子路是我們的同門,他已經有點底子了,play的技術也不賴,
算是進了我們的門下登堂了,
不過他的音樂理念還帶有太多鄭國、衛國那種亡國淫靡的風格,
還需要下放再教育,
所以子路跟你們這些已經進到我房間入室的團員比起來,
還差一大截,大家一起共同勉勵,不要吵架啦~”
於是乎,登堂入室這句中國成語
就這樣被創造、流傳了下來。

Tuesday, December 12, 2006

島唄-Shima Uta

島唄-Shima Uta

我一直很喜歡這首沖繩歌曲
原來是日本歌手宮澤和史在1992年
由沖繩傳統民謠改編、發表
在梁靜茹翻唱之前,我就曾經聽過
花了很久的時間才再度找到這首歌

島唄,原本是泛指沖繩的民謠
演唱者搭配沖繩傳統的樂器,例如三味線、太鼓
用悠悠的嗓音
唱出自己想要表達的婉約感情

島唄,有種奇特的韻味
就算你完全不懂日文
你還是可以在這首歌裡面
感受到沖繩的歷史與文化
如果是熟練、很懂得帶氣氛的歌手
可以把最後的附歌加快
加上三味線特殊的抖音
這樣大家都會聽得很開心
例如http://www.youtube.com/watch?v=j3yOMQA79QA
連這些阿根廷人都聽得如痴如醉

當然
你也可以像夏川里美一樣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qOAODPV42I
用緩緩的慢調
還有一點兒鼻音的沖繩腔
溫柔地唱這首歌
宛如母親給孩子的晚安曲

總之
這是一首蘊含著很多可能性的歌曲
跟大家分享

Tuesday, December 05, 2006

走進考古的馬賽克—考古發掘遺物照片記錄與檔案入口網站介紹

走進考古的馬賽克—考古發掘遺物照片記錄與檔案入口網站介紹

中研院考古數位典藏入口網站網址http://archeodata.sinica.edu.tw/

眼尖的朋友們應該可以發現,中研院史語所考古發掘遺物照片記錄與檔案入口網站,好像跟以往有些不同了。是的!本站已經在2006年8月進行視覺設計改版。而在光鮮亮麗的視覺效果之下,我們打算呈現給瀏覽者的,又是什麼樣的資訊與意念呢?
當我們進入本站,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東亞與太平洋的輪廓,海洋用的是普魯士藍;陸地搭配的馬賽克圖片,是各種史語所考古田野發掘工作與遺物照片。這些馬賽克圖片,從古早考古學家工作實況,到簇新的考古遺物檔案照,正好訴說了史語所考古研究工作從大陸到台灣的歷史傳承。而接下來跳出的遺物,分別是台灣考古的十三行駱駝銅牌、人形陶偶、人面陶罐、青銅刀柄與漢人銅錢,以及大陸考古的殷商青銅人面、石鳥、虎首人身立雕、陶俑,這些考古出土遺物,恰好代表了史語所考古學門與數位典藏計畫目前執行的兩大成果:「殷虛」與「十三行」。
當我們進入首頁後,我們可以發現畫面左方是一片古老的發掘地圖,右邊則是各種考古圖象的馬賽克拼貼。而考古學,這門需要腳踏實地、「上窮碧落下黃泉、動手動腳找東西」的學問,也不正是前輩學者們在各地四處爬梳古人的蛛絲馬跡,拼湊各種證據才得來的學術結晶嗎?
而當我們點入本網站各個不同的選項之後,我們也將更深入地面對史語所前輩們秉持著「新學術」精神、探索未知的光榮回憶。首先在計畫說明中,畫面右上角看到的是穿著外套的史語所石璋如院士,正在指導田野考古進行的情形。畫面上方的地圖,則是象徵著史語所前輩考古學家們不辭辛勞、跑遍大江南北的過往。畫面右下角,則是由台灣十三行遺址中所出土的陶罐。至於在畫面右邊的可愛小綠人,則是本計畫的小可愛LOGO—南無考古大菩薩,拿著小鏟子和您招手,邀請您一同遨遊在考古學的世界中。而在本頁面中,我們可以透過文字,暸解史語所自1928年創所以來,所進行過的重大考古工作,以及數位典藏計畫於2002年開始執行以來的成果與願景。
在數位典藏資料庫中,我們則採用了素淨的版面設計。在這裡,主角不是我們,而是來自地底下娓娓地訴說故事的考古資料。我們可以在這裡透過遺址、遺跡、遺物、影像等四項依照考古學脈絡區分的資料庫,瞭解古代先民的生活點滴。為了方便初次使用本資料庫的朋友,我們設計文字與影音的操作說明,您只要動動滑鼠、打開喇叭,便能輕鬆明白本資料庫操作方式。接下來,您就可以瀏覽橫跨數千年、數千里時空的考古資料,無論是考古學家手書的田野記錄、墓葬發掘的第一手照片、用餐花絮、還是珍貴考古遺物3D環物影像,都能盡收眼底、不假遠求!
接下來吸引人注目的,便是我們的考古百科了。考古百科網羅了本計畫各式各樣活潑的數位內容,因此選單頁面的設計就像是一張遊樂園門票,希望所有大朋友小朋友,都能夠在輕鬆地接觸考古學的知識。不管是美勞紙模型、刺激考古小遊戲、還是在網路上拼裝三千年前的商王馬車,任君挑選、包您滿意!
當我們點入佈告欄後,在右上角看到的是城子崖龍山文化遺址的發掘田野合照,而在畫面左下角的,則是自安陽侯家莊西北岡王陵區1004號大墓中所發掘出來的鹿方鼎。在此,您可以自由點閱各個佈告欄資訊,了解本計畫的最新動態。
在關於我們中,我們可以看到右上角的照片,是安陽殷虛小屯村最膾炙人口的發現之一—YH127甲骨坑的發掘田野照片,這個甲骨坑中一共出了近萬片的甲骨卜辭,許多我們在歷史課本中所見到的甲骨,都是從這個單一的甲骨坑中所發掘、剝剔出來的。而在左下角的青色扇斗兄,則是自十三行遺址出土的青銅刀柄。在這裡,您可以找到本計畫的連絡方式,除了傳統的電子郵件以外,您更可以利用即時的MSN帳號與部落格,和我們分享您在使用資料庫所遇到的問題、或是對本計畫的意見。您也可以看到計畫成員名單,以及曾經為這個計畫付出心血的好伙伴、好朋友們,我們的謝忱不能盡書於筆墨,謹此聊表我們的心意。
而在產出文件中,我們在右上角看到的是十三行BM53、64雙人葬的田野發掘照片,而大家所熟知的十三行人面陶罐,就是由這個雙人葬中出土。而左下角的虎首人身雕像,它是出自殷虛西北岡王陵區1001號大墓,充分發揮了在設計上的想像力。您在本頁面中,可以自由瀏覽本計畫在執行數位化工作時的各種參考文件與記錄,並能欣賞由內容發展分項所拍攝的中研院史語所考古數位化流程影片,了解本計畫的目標與數位化工作流程。
接下來則是史語所網路資源,在左下角向您招手的是十三行遺址中所出土的人形陶偶。在畫面右上角則是西北岡1004號大墓發掘、牛方鼎與鹿方鼎出土的田野實況。在本頁面中,您可以透過連結,拜訪史語所其他考古相關網站。我們希望透過資源整合的方式,讓使用者能在本站中就可以輕鬆地瀏覽史語所所有考古相關網路資源,不必在網路的大海中苦苦搜尋。尤其是有圖象申請、授權需求的學術界、商業界朋友,您更可以透過我們提供的史語所數位資源暨藏品圖象申請入口網站,進行會員登錄與線上申請作業。
而在友善連結中,我們在左下角看到的,是來自東周時代,河南輝縣山彪鎮的超可愛犧形獸。而在畫面左上方使用測距儀瞭望遠方的,正是年輕時的石璋如先生。而瞭望遠方、以他山之石豐富自我,正是友善連結所希望傳達給所有朋友們的心意。因此在這個頁面中,我們以地理五大洲作為區分,將世界各地考古學與數位典藏有關的站台予以篩選,讓您除了史語所的考古研究以外,也能看看世界各地對考古學與數位典藏的探索與追求。
對知識與美的追求,是永無止境的歷程。每個人對考古學的想法與認知,自然也有其豐富的多樣性。對我們來說,考古學宛如時空拼貼而成的馬賽克拼圖,在乍看無序的地層、土壤、資料、老檔案中,我們一步步地邁向通往過去的時光之旅,翻開了一頁頁埋藏在地層中、無文字的史書。我們衷心希望每一位造訪考古發掘遺物照片記錄與檔案入口網站的朋友,都能在這裡找到您所需要的知識與快樂。而本計畫全體成員,也會持續自我砥礪、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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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呀然失笑的媒體--斐濟軍事強人巧妙的不流血"政變"

令人呀然失笑的媒體--斐濟軍事強人巧妙的不流血"政變"

這是中廣新聞網2006年12月5日的消息
斐濟軍事強人(拜尼馬拉馬)這次巧妙的運用軍事行動,剷除了跛腳的總理及內閣,實際上達到政變目的。鄰近強國澳洲和紐西蘭,因為師出無名而按兵不動。
(張至璋報導)
斐濟軍事總司令拜尼馬拉馬和總理卡拉瑟的不和由來已久.拜尼馬拉馬指責卡拉瑟包庇2000年軍事政變的集團,而且大量剷除異己,政府中又出現貪污,因此要求他辭職.但是卡拉瑟今年五月剛贏得大選,有民意基礎,拜尼馬拉馬不願意背負政變之名,同時為了避免軍事政變會引發鄰近強國,澳洲和紐西蘭出兵干預,因此他首先解除警察武裝,然後阻礙卡拉瑟的官邸通路,並不直接佔領政府機構,任令卡拉瑟總理仍然在官邸召開內閣會議,但是卻將內閣癱瘓的實情向總統伊洛伊洛報告.同情拜尼馬拉瑪的伊洛伊洛總統,按照斐濟內閣制的規定,依法解散國會,組成臨時政府,等待新國會成立後,選出新總理.澳洲和紐西蘭在斐濟並未真正發生武裝政變,社會秩序也沒有混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同時總統還在行使權力的情況下,都宣布不出兵斐濟,儘管澳洲總理霍華德宣稱,取消和斐濟新政府的國防合作,紐西蘭總理柯拉克譴責斐濟的政情變動,但是拜尼馬拉馬卻成功地剷除了跛腳的政府,達到政變的目的.(張至璋)


中廣新聞網的張記者竟然對斐濟的政變,做出這樣的評判,令人感到訝異。首先政變在全世界各國基本上都是受到譴責的,至少外國政府媒體就算同情政變立場,也該做一點表面功夫,說明支持的是該國人民。沒想到張記者居然明目張膽地去干涉斐濟內政,真的是毫無外交與國際禮儀!
接下來,我們如果再分析張記者的背景。中廣新聞網的關係和中國國民黨相當深厚,新聞多半有明顯的政治立場,僅為宣傳罷了。而從今年泰國乃至於斐濟的軍事政變,我們幾乎都可以發現到這些媒體都抱持著”鼓勵以軍人暴力方式,推翻現政權”的立場,所以這篇文章的標題,竟然是用”巧妙”來形容軍頭的手腕。這也證明了這些具有特定立場的媒體人,心中是多麼地缺乏民主素養,希望能夠製造軍人政變的氛圍,推翻現在的民進黨政府。執政黨好或不好,應由選舉公斷!軍人干政是全國人民的悲哀與恥辱,不該鼓勵!

看看BBC中文網的消息吧~對照之下你就知道張記者的報導,實在相差太遠了~
斐濟軍方宣佈政變成功接管政府(BBC中文網2006.12.05)
斐濟軍方宣佈政變成功。軍隊從當地時間星期二(12月5日)傍晚6時(格林尼治時間早上6時)開始接管政府。
斐濟軍隊總司令巴依尼馬拉馬召開記者會,宣佈暫時出任總統職務,並證實已開除總理恩加拉塞。
他說將在下星期提請大酋長委員會恢復總統伊洛伊洛的行政權力,然後由總統委任過渡政府,稍後舉行選舉。
巴依尼馬拉馬指責總理貪污,並領導斐濟走向滅亡之路。
他說:"恩加拉塞早就透過行賄、貪污和引進備受爭議的法案,進行無聲政變。"
總理恩加拉塞立刻反駁巴依尼馬拉馬的聲明。他接受BBC訪問時指責巴依尼馬拉馬向國家滲透關於政府的謊言,並表示會退出政壇。
恩加拉塞星期二早些時候透露,他遭到軍隊軟禁,士兵把他在首都蘇瓦的官邸重重包圍。
重要關頭
巴依尼馬拉馬說斐濟已到了重要關頭,但政府"無法作出決定,從危難中拯人民"。
巴依尼馬拉馬指責恩加拉塞無法掃除軍隊的憂慮,更試圖把他開除,造成緊張局面。
他聲稱恩加拉塞星期二早上拒絕與總統伊洛伊洛會面,讓他相信政府毫無誠意化解危機。
巴依尼馬拉馬說,軍隊將不會進行戒嚴,並警告反對者不要對軍隊或是警察採取抵抗行動。
新西蘭總理克拉克在軍方發表聲明前數小時透露,斐濟總統伊洛伊洛已經解散議會,並批准解除總理恩加拉賽的職務。
"違法行為"
巴依尼馬拉馬多次威脅說,如果恩加拉塞堅持要赦免2000年發動軍事政變的責任人,他就會採取行動推翻恩加拉塞。
恩加拉塞在電話中告訴BBC說: "如果他們想要做違法的事,那時他們的選擇。"
斐濟警察已經在星期一(12月4日)被解除武裝。恩加拉塞說,澳大利亞和新西蘭都拒絕向斐濟派兵。
BBC在斐濟首都蘇瓦的記者默瑟說, 軍方的行動肯定會引來國際社會廣泛譴責。
澳大利亞、新西蘭以及英國政府都已經向國民發出警告,希望他們在近期不要前往斐濟。
這些國家還警告說,如果斐濟發生軍事政變,將給國家帶來嚴峻的社會、經濟以及外交後果。
新西蘭總理克拉克譴責斐濟軍方的政變行動,但排除軍事介入。
澳大利亞總理霍華德也譴責了斐濟當前的情況,但他同時也透露曾拒絕恩加拉塞請求澳方出兵干預的要求。
霍華德說:"讓澳大利亞軍隊跟斐濟軍隊在蘇瓦街頭交火,不是我目前想看見的情況。"
澳大利亞外長唐納說,會禁止斐濟軍方和任何取代恩加拉塞政權的政府官員入境。
這次軍事政變是20年來斐濟發生的第四次軍事政變。

Sunday, December 03, 2006

要脅司法,民主公敵

要脅司法,民主公敵 台北縣 陳泰穎

日前參與倒扁之董姓教官因其不當言行遭到軍檢署收押,倒扁總部馬上急吼吼跳出來,聲言若軍檢署不放人,紅衫軍就要有大動作。
董員的一席"有戰爭時弟兄們槍口向內",對於把"倒扁"置於"反貪腐"之上的反貪腐總部,自是中聽之言。可是這是不是代表軍人可以用武力干政呢?是不是代表台灣要走軍閥路線了呢?軍人在民主國家掌握合法暴力,就必須聽命於民選政府,並且不以武力干政,更不能把槍口對著手無寸鐵的同胞!董姓教官的宣言,對於一般善良的台灣人不僅是種難以忍受的語言暴力要脅,更是對民主價值最嚴重的踐踏!
倒扁總部聲言參加倒扁的人出事就是總部的責任,現在善良市民的權益與安全感,被少數言行偏差的軍人威脅,為什麼倒扁總部不道歉呢?難道只要打著倒扁大旗,軍人脅迫民主政府、用槍屠殺人民也可以嗎?可見紅衫軍只想倒扁,不僅對國民黨的貪腐輕輕撫過,不發一言。現在更想踐踏法治,妄圖影響司法,扭曲民主價值,恐怕紅衫軍倒扁不成,現在更是快要成為普世民主制度的公敵了。我們希望軍法單位挺直腰桿,給予董員合理而公正的審判與裁處,拿出軍人的勇氣與武德,切莫向少數政客與價值偏差的團體屈服!

Saturday, December 02, 2006

韓國體育史上最大的恥辱

我有個壞習慣,就是會去看韓國的新聞媒體
了解其他國家發生了什麼事情
(因為台灣的媒體整天只會吵兩三件新聞,很無聊~)
以下是朝鮮日報對本屆亞運韓國以4:2敗給台灣的賽後報導

韓國棒球敗給臺灣引起線民憤怒

體育朝鮮 (2006.12.01 19:58)

線民也憤怒了,
他們稱亞運會韓國棒球隊慘敗給臺灣是
“韓國體育史上最大的恥辱”,
強烈批評了代表隊的無能。
網友紛紛憤怒地表示
“看韓台比賽覺得時間浪費”、
“乾脆別叫‘韓國棒球’了”
尤其是很多線民指責了金在博教練
“作戰無方”。
“擊球手7次出壘,得兩分就結束了。缺乏戰略,也錯失了更換投手的時機”
、“只會空談的金在博號”、
“讓我們看到了觸擊棒球的末日”、
“這是金在博的局限性”
指責了比賽中觸擊和雙殺和三重殺過多的現象。

有的線民稱“秋秉洙沒有經驗沒選上,被美國小聯盟隊員擊出兩個本壘打,真丟臉”,
並宣佈這天是“韓國棒球的國恥日”
,乾脆主張戴上黑布帶。

網友們對朴在洪、李炳奎等招牌擊球手也表示了極大的失望。
“年薪10億韓元?實力只值1000萬” ,
對那些拿著高薪
卻在國際比賽上沒有一次出色表現的隊員表示了不滿。

還有許多嘲諷性的指責,比如
“反正也拿不到金牌,早點兒回來算了”、
“棒球真的滑到世界最後了?”

自我反省“臺灣的勝利絕非偶然”的人也很多,
比如有人稱“臺灣擊球手陣容比我們略高一籌”。
韓國棒球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虛心接受線民的指責。

Friday, December 01, 2006

乖離的文武關係

乖離的文武關係 台北縣 陳泰穎

日前倒扁運動如火如荼之時,有少數軍職人員也至抗爭現場,表達其意見。其中泰北中學的董姓教官,公開發表:"如果發生戰爭,弟兄們肯定槍口向內"云云的宣言書,因此被移送高等軍事檢察署偵辦。某些持有特定立場的人士與媒體,自然也是以"軍人也有言論自由"、"該員並非執行公務"等理由,急著為董姓教官開脫。

民主國家的軍人存在的最重要價值與榮譽感的來源,就是在於守護人民生命財產,提供全國人民一個可以安居樂業的環境。因此民主國家的軍隊是屬於全體國民,而非忠於某位領袖或是特定政黨。更重要的是,民主國家的軍人,也必須聽命於文人政府,否則若是擁槍自重,不就成了有牌黑道軍閥?國家會有寧日嗎?世界各個獨裁國家之所以能夠遂行其暴虐統治,也就是因為國家首腦掌握了軍權,可以對內鎮壓異己之故。換句話說,民主國家的軍人武德,應當奠基於愛護人民、槍口絕對不能對內、更不能對著手無寸鐵之人的基本價值之上。倒扁運動是司法問題、也是政治問題。沒錯!軍人雖然是國家公民的一員,可以有自己的價值判斷,也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選舉時的一票想投給誰,但是如果在言行上背離了民主國家基本的文武關係,想要以軍人所掌握的合法暴力妄圖改變政治局勢,那就是對民主普世價值與全國人民的背叛!

二戰時戰功彪炳的麥克阿瑟元帥,在韓戰時受命指揮聯合國軍,和南侵的北韓及中國軍對抗,當時麥帥聲望正隆,還有很多美國政界人士與一般民眾,將麥帥視為下任美國總統的熱門人選。可是當麥帥的戰略規劃和他的頂頭上司杜魯門總統相左時,麥帥難道有以槍口要脅總統,或是跨海放話抗命,要總統就範嗎?沒有!一位人人愛戴的將軍就這樣交出兵權離開前線,甘心回國過著退伍生活。這種尊重民主法治的精神,才是民主國家偉大軍人的典範,而不是整天唯恐天下不亂的革命癡狂心態!


我們願意相信,大部分的國軍弟兄,都有著盡忠職守的熱忱。我們對於隨時準備為人民奉獻生命的人,也懷抱著一份深沉的感激。但是小老百姓不分族群黨派、付出稅金,養兵千日,就是希望有事情時我們能夠仰仗國軍。如果今天有少部分軍人還不能搞清楚自己的份際,大放厥詞︰"有事時槍口對內",難道你要把槍口對著政治立場與你相左的公民頭家嗎?我們企盼軍法單位能夠藉由給予該員公正的裁處,來導正少數軍人乖離的文武關係,畢竟台灣社會,絕對不可再倒退回軍人說了算的獨裁年代!

宮前町九十番地 獻給我的大舅與他的時代

宮前町九十番地 獻給我的大舅與他的時代 陳泰穎

在2006年的中秋節家族聚會中,我從我的大舅手上拜領了這本小書。跟我其他正在閱讀的床頭書比起來,《宮前町九十番地》委實不大深厚,可是細細讀來,台灣半世紀的歷史風華卻躍然紙上,令人回味再三。


這本書是主人公張超英先生的口述回憶錄。或許很難令人想像,不同於往昔國民黨制式宣傳教條所言的”日據”時代,在1920、30年代,由於台灣政情穩定、經濟發展,社會上確實出現了一批生活富裕的本土菁英階層,超英先生就是其中一位富家子弟。在台語中,我們總常把富家子弟喚做”阿舍”,這是有點帶著貶意、嘲諷,戲謔他們只知玩樂一擲千金,卻不知世事,很快就會把財產敗光的感覺。超英先生儘管年輕時也同樣過著無憂無慮的少爺生活,騎著全台灣第一部速克達馳騁在淡水跑給警察追、在上海牛飲希罕的可口可樂、在香港為了慶祝英文家教老師的生日而大啖法國料理、在日本同上流社會的小姐共舞。但是或許是親眼經歷過生死,知曉富貴如浮雲,超英先生開始不計較金錢流轉,真正地做起了”阿舍”---做個別人眼中的傻瓜,投入了公務員生涯。

在台灣黨國一體的年代,並不是外省人的他,很難進入決策中心,但是他憑藉著自己的專業與熱忱,在中華民國的官僚體制中,逐漸打開了自己的一片天。而他的心中除了對國家與職位的忠誠以外,更有一股熱愛台灣、想為台灣做事的情懷。只要是能為台灣出頭,他就會全力以赴地去做,不計較薪水、也不計較同僚的眼光。但如果你以為他是個莽撞行事的人,以為超英先生是台客型的草莽人物,那你就大大地輕忽了台灣社會與文化的多元性了。超英先生的多文化背景,使得他可以快速地融入到駐在國的社群當中,並且細緻地觀察、品味當地文化,柔軟地調整自己的身段,以柔克剛、以弱擊強,並且贏得外國友人的尊重。這是非常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

或許超英先生不是叱吒風雲的總統、黨魁,也不是令人稱羨的革命新貴,不過總是身處台灣政局角力雙方邊緣、不在權利中心的他,卻終能完成任務,克盡職守。而到老,他也總是不放棄那顆屬於”阿舍”的玩心,年屆六十才學開飛機,也真是令讀者佩服而露出莞爾的笑容。超英先生那一輩人,無論個性外向或是內向,卻總是有股理性沉穩的人格特質,而他們也總是會用盡全身所有的氣力、運用頭腦,去完成他們認為應該完成的事情。也許那個帶點貴族派頭、紳士氣息的年代,在台灣已經一去不復返,而那個年代的人,也正逐漸凋零。或許,這不是波瀾萬丈的豪情冒險故事,但是那代人的人生航跡,仍將宛如璀璨星空中的北極星,永遠在天上做著我們未來方向的指引。

金瓜石的風笛聲

金瓜石的風笛聲 台北縣 陳泰穎

金瓜石,是個既典型又特殊的台灣山城。典型的地方,在於金瓜石由於地處偏僻,因此逃過了1970、80年代席捲全台的經濟開發與改建風潮,反而留下了台灣在1950年代的典型樣貌。但是在古樸造型的建築群中,金瓜石又有她特殊的地方,由於金礦與銅礦的開採,使得金瓜石成為以農立國的台灣難得一見的礦業城市,過往產金的巔峰年代,金瓜石有著”小香港”、”小上海”的美譽,礦工與投機客,就在這小小的山城裡揮霍著他們的財富。這是我們所熟知、金瓜石的歷史。

不過在金瓜石的百年興衰史當中,令現在的我們難以想像的是,”戰爭”,也曾經在這個曾以礦業著名的山城留下殘跡。六十多年前太平洋戰爭初期,日軍大勝,征服了整個東南亞、稱霸西太平洋;因此不少英、美、荷、澳、紐、加、南非等國的軍人,便成為日本皇軍的戰俘,先後約有四千名盟國戰俘被解來台灣拘禁,進行勞役工作。全台灣從北到南,一共有十五個戰俘營。金瓜石的銅礦與金礦,由於屬於重要的戰略物資,特別需要人手進行挖掘工作,因此在金瓜石也設立了一個大英國協戰俘為主的營區,進行採礦工作,自1943年開始至1945年金瓜石營區關閉,曾經有一千多名戰俘在此工作。
規定戰爭與衝突法則的日內瓦公約第三公約,明白寫著「戰俘的住宿、飲食、衛生必須得到保障。」、「不得命令戰俘從事屈辱性或危險性的勞動」、「對戰俘不得施予肉體或精神上的酷刑」。可惜,第三公約制定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過後的1949年。這些西方文明社會紳士精神所衍生出來的戰爭法則,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並沒有被崇尚武士精神的日本文明所接受。事實上,日本在二戰期間所崇尚的武士道,多多少少也和十三世紀武士道初萌發之時的意涵,有了相當的差距。在原初的武士道中,武士被教導應該要勇猛作戰,也應該要尊重你的敵人。無奈在日本二十世紀的國家機器宣傳之下,”敵人”不再被人格化,而成了不堪一擊的”暴支”、”鬼畜米英”,武士道也就脫離了本質,成為日軍在戰爭中暴行的精神後盾。如果有人能夠認真研究八國聯軍、日俄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日軍在戰地與對待戰俘的表現,並且和1920年之後日軍的暴行加以比較,恐怕會是一個很有趣的課題。一個在二十世紀初被認為是”東方的西方文明國家”,對待戰俘彬彬有禮的日本,為何會在短短二十年間成為軍國主義的實踐者,這是個令人不解的大哉問。

無論如何,當時在台灣的盟國戰俘,就和他們在東南亞、日本、中國、韓半島等地的袍澤一樣,過著遠低於日內瓦公約精神所界定的戰俘生活。在金瓜石一地,戰俘每天必須在礦坑中不間斷工作長達十二小時以上;伙食甚差,每天僅有二個飯糰果腹。當戰俘每天的工作量沒有達到規定時,戰俘營看守還會用鐵鎚毆打戰俘。又戰俘營內的醫藥設備完全不足,使得戰俘永遠都處於飢餓、恐懼與病痛的折磨中,日復一日。

紅十字會在戰爭期間,仍在運作。他們也提出了探視戰俘的要求,但是日軍總是沒有答應探視,僅回了紅十字會幾張經過安排的照片。在照片上,我們可以看到戰俘們在做體操、列隊進行基督教儀式,臉上似乎堆滿了笑容。但是,如果我們仔細看看戰俘們的身軀,我們卻總是找不到和我們有著同樣豐潤身材的人,他們的眼窩深陷、肋骨畢現,看就知道是在饑餓與死亡線上打滾的人。日本戰俘管理當局,居然認為用這些宣傳照片可以一手遮天,也未免令人呀然失笑。無論如何,這些原本被拿來當作日軍如何”優遇戰俘”的宣傳,到了今天,卻成為我們理解戰俘艱辛生活的影像見證。

1945年,戰爭的潮流已然改變,台灣也一度被列為美國陸海軍”人行道”作戰計畫的登陸地點(後來改登陸菲律賓與琉球),日軍自知大勢已去,不希望戰俘得到解放,因此逐步將戰俘北送日本,或是集中於台灣島內較大營區集中管理。金瓜石營區也在1945年春天撤除,戰俘解往大直等營區監禁。但是,日軍仍接到一份”戰俘命令”,要求在戰俘”若有被盟軍解放的可能時,營區看守有權力以一切手段,處決所有戰俘”(在菲律賓的美國戰俘就有人不幸遭此惡運)。幸虧戰爭於八月突然結束,因此這宗戰俘命令並沒有在台灣得到執行。在台灣島上的同盟國戰俘,也在接下來的時間被送往基隆港,由美國海軍及英國皇家海軍運送往菲律賓等地休養、恢復健康之後,再解甲歸國。

我第一次知道金瓜石有戰俘營,是在我還是個小學生時,在報紙上讀到的旅遊情報。但是那位記者是把戰俘營的故事和鄉野鬼怪奇譚等而論之了,所以我沒有從那篇報導中,得到太多有意義的資訊。但是我的心裡面,卻埋下了一個小小的、歷史問題的種子。戰俘如何來到台灣?他們過著的生活又是如何?這些問題深埋心底,直到2005年在網路上偶然瀏覽到台灣戰俘營紀念協會的網站,我才發現到這些歷史問題,其實早就有人關心、努力,希望能夠維繫歷史記憶不墜。

台灣戰俘營紀念協會(Taiwan POW Camp Memorial Society)是一個由主要由外籍人士組成的歷史性紀念協會,目前協會會長是加拿大籍的何麥克(Michael Hurst)先生。Hurst先生原本因為公務,對台灣與加拿大之間的關係史有些鑽研,結果意外發現,除了一般台灣人耳熟能詳的加拿大牧師馬偕以外,還有加拿大軍人,因為戰爭的原因,而和台灣結緣。Hurst先生在聞知此事之後,便致力奔走於戰俘營歷史的追索,他訪問耆老、標定戰俘營位址、尋訪那些曾經被拘禁在台灣的戰俘與戰俘家屬、甚至遠赴相關國家找尋歷史檔案,逐步拼湊出當時台灣戰俘營的全貌。而為了紀念戰俘營的歷史,Hurst先生與金瓜石地區的文史工作者、黃金博物館、台北縣政府與行政院退輔會,共同合作在金瓜石戰俘營的舊址,興建了戰俘營紀念公園,希望能夠將當時的悲傷記憶,轉化成為一個具體而永恆的標的建物。

我在2005年初識Hurst先生,並且有幸參與了幾次戰俘歷史紀念儀式。在儀式的當中,我也逐漸開始思考一些與東亞歷史有關的問題。小時候,當國民黨政府的威權仍然深植人心的時候,小學生常常得在十月二十五日光復節時,在學校的策動之下舉行集會,而每回也總都有那些經過師長安排的模範學生,操著一口字正腔圓的國語,向大家訴說”日寇的暴虐”,如果你仔細傾聽那些演說的內容,你一定會誤認為中華民國和日本仍然處於交戰狀態。同樣的氛圍,在中國九一八事件的紀念式上,也能夠感受得到。Hurst先生本身對日本政府處理二戰歷史問題,是有著堅定的立場的,日本政府做的和德國相比,其實還不夠多、也不夠誠懇。但是在戰俘歷史的紀念式中,我卻無法感受到仇日的論調,他們不是慘遭日軍凌虐僥倖求生的人嗎?要恨,他們最有資格恨了!可是我發現,歷史雖然在中國文化裡面,被稱做是鑑往知來的明鏡,但是在中華文化裡面,歷史的工具性其實是很深厚的。如果用文化人類學的術語來說,其實歷史在東亞社會與文明中,真的是族群動員的利器,並不明心見性。可是在今年的紀念式當中,除了對戰俘犧牲與苦難的追悼以外,我們更感受到這些西方人對世界大勢的關懷,不管是金瓜石、泰緬鐵路、達豪集中營、前南斯拉夫的種族清洗、蘇丹達佛地區的屠殺暴行,都在紀念式中被提及,成為教育年輕一代擁有世界公民素養的歷史教材。這些西方人固然感念當時長輩在戰爭中的犧牲,但是如何繼續維持當世的和平,在我看來,卻更是他們希望透過紀念式而持續實踐的精神。換句話說,儘管有歷史學家酸味十足地認為歷史唯一讓人學會的事情,就是人永遠不會從歷史上學到任何事情。但是在這幾場紀念式當中,歷史是很有可能讓人學到、實踐到一些事情的。

今年,金瓜石的戰俘營紀念公園已經落成完工,而以青銅鑄成的”永恆之火”和平紀念錐,也在晴空中面世,成為金瓜石山城地景的一部分。在悠揚的蘇格蘭風笛聲中,人們向戰俘營紀念碑獻花、致意,我也忍不住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中。我還記得戰俘長輩們,儘管回憶起在島上的日子,幾乎都忍不住淚流滿面。但是當他們回憶起那些和他們有短暫交誼,或許一起挖礦、一起種植甘蔗、一起在南台灣酷熱的艷陽下一起清理河道碎石的台灣人時,他們卻忍不住想起那些台灣人在日本看守不在場時,偷偷將魚、豬肉等較有營養而美味的食物、和他們分享的場景。或許我們的祖輩和這些外國人語言不通,但是靠著普世的人類關懷與愛,他們還是能夠進行善意的交流,讓這些流落異鄉、飽經戰火摧折的年輕人,能夠渡過難關。這種慈悲與憐憫的精神,其實是很值得我們台灣現在年輕一輩學習、思考的。

在我心中,風笛曲調仍然伴隨著金瓜石的青空、久久繞揚不去。我期盼戰俘營這段慘淡的歷史,能夠給予在台灣的所有人繼續往前、走向光明的勇氣。

台灣戰俘營紀念協會網址 http://www.powtaiwan.org/